摘要：雙邊政治關系和東道國制度質量是決定一國對外直接投資區位選擇和流向的重要因素。基于2005~2017年中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的定量研究,文章采用面板負二項模型對雙邊政治關系、東道國制度質量及其交互效應對中國對外直接投資區位選擇的影響進行了實證考察。研究結果表明:其一,東道國的制度質量與中國赴該國投資的可能性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在不同制度維度中,東道國的政治穩定性、政府效率、監管質量、法治水平和腐敗控制能力對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的區位選擇有著正向作用,但東道國的民主程度作為一種政治規則,其與中國對該國的直接投資并不存在嚴格的一一對應關系。其二,雙邊政治關系及其對東道國制度環境的優化互補效應也會顯著影響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的區位選擇,并呈現一定的制度偏向性。其三,經濟因素依然是決定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的基礎性因素,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總體上也傾向于那些經濟規模大、要素成本低、自然資源或戰略資源充裕的國家或地區,中國對外直接投資企業同樣也呈現出與國際跨國企業相近的總體行為模式,其符合國際資本移動的理論預期。其四,通過對中國在“一帶一路”相關國家投資的分析,文章還發現中國在“一帶一路”相關國家的直接投資呈現一定的“制度風險偏好”特征,而良好的雙邊政治關系及其對東道國制度環境的優化互補效應則對中國在“一帶一路”相關國家的直接投資有著正向的激勵和促進作用。這一結論也從側面反映了經濟外交在推動中國對外直接投資和“一帶一路”建設中的合理性、必要性和有效性。